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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霸天,她满腔的酸痛又上来了,又是愤怒又是自责,冷着脸不吭声,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它不叫飞剑。受了伤,找了大夫,在治。”
她自己自然是不能开脱,可秉文到底是罪魁祸首,怎么也不能便宜了他,“玉佩也给你赢回来了,该给的钱还是要给的,还有治病上药……”
“给给给。”陈秉文指着床头一个螺钿柜子,“二嫂只管去拿。”
林凤君打开柜子,里头又搁着几个多宝格,银票、金银馃子、珠串玉佩、金帽顶乱七八糟地塞满了,她二话不说,取了几张银票出来,“二百两。”霸天舍命,比自己舍命护镖一趟挣得还多些。
她翻了翻,没见那支金花簪子,便将疑心放下了。她本想教训他两句,转念一想自己也没资格,只得冷脸道:“你重新做人便罢了。”
陈秉文小鸡啄米似地点头。她叹了口气,又问道:“那天在赌场里,看你倒是好胜得很。我也看出来了,你倒不在乎钱,只是想赢。将这份心思放在读书上,比什么都强。”
他不敢说话,只是听着。林凤君道:“你爹不让你学武,总有道理。”
他忽然闷闷地说道,“什么道理。六指被剁掉了,根本没妨碍,无非是我爹原配的娘家败落了,他心里害怕,觉得当武将凶险,不是在沙场战死,就是被人进谗言害死,朝不保夕,倒是当文臣还稳妥些。”
林凤君才反应过来,说的是陈秉正的母亲,她心中一凛,听他继续讲道:“陈家世袭将军,大哥是没办法了,只能子承父业从军。二哥跟我只能学文,所以给我起名叫秉文。只可惜我哪里是那块料。”
陈秉文说完这一串话,自己也觉得说得多了,将头闷在被子里小声道:“不过,要是没那件事,也就没有我了。”
俩人到此无话可说,她起身告辞。
出了院门,石板路上清清冷冷,漫天都是星星。她心里默默算了算,陈秉正和他的年纪差八岁,估计六岁上就没了娘。爹……有了后娘就有后爹。
她一路走一路想着,猛然间抬头,竟不知道走到哪里了,旁边几间屋子,瞧着都差不多。正慌乱之际,忽然一队护院带着兵器迎面走过来,她来不及思索,立时退后两步,飞快地从一栋房子的后窗翻了进去。
落地很轻松,只是踩着裙摆晃了下。她将窗子掩上,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这一身是正经打扮,大大方方去探病,根本不需要躲任何人。只是平日翻墙太多,身体早就比脑子快,不由自主就偷鸡摸狗起来。
她笑了笑,刚要翻出去,忽然哗啦一声,是门锁的响动。
门开了一道缝,有光透进来。林凤君想走已经来不及,连忙蹲下去,指望光照不到。
有个人进来了,走路很缓慢。然后有轻微的动静,那人点了蜡烛,将室内照得昏黄一片。
这屋子很小,但摆设精致,设着桌椅百宝架,中间摆着一张大榻。林凤君躲在柜子旁边一动不动,只听见窸窸窣窣的声响,是裙摆摇动的声音,来人是个女人。
她偷眼望去,瞧不见脸。过了一会,女人在榻上坐了,林凤君心里着了急,“她不是要在这里过夜吧。”
她正犹豫要不要出去从背后点穴,忽然一股幽幽的烟升起,空气里起了奇异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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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那股烟飘到她面前, 像一团如梦似幻的雾。先是有种清新的味道,像是新鲜的桔子还带着青翠欲滴的枝叶,随即桔子便熟透了, 金色的外皮塌陷下去,霉斑渐渐扩散出来, 甜得发腻又带点苦味。
林凤君开始只觉得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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