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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话。她坚持自己结账:“没几个钱,倒叫你笑话。”
他俩回到铁匠铺子,铁锹已经打好了,锹刃闪着寒光。他提在手里,另一只手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说道,“那我走了,你多保重。”
林凤君站在原地,看着那个努力保持挺拔的背影。铁锹的柄很长,他斜斜地握着,姿势别扭得很,不一会就戳到了一个路过的姑娘。那姑娘回过头来,怒目而视:“你……没长眼睛。”
“对不住。”她快步上去,一边道歉,一边劈手将铁锹夺过来,“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他语调很硬。
“那我明天送到你家。顺便收拾。”她挥一挥手,“不见不散。”
第二天午时,她果然到陈府来了,是一种震撼人心的出场方式,左手拿着铁锹,右肩上扛着一株梅花。
是一整棵梅花树,竟有一人多高,斑驳的树根用绳子捆扎得十分严密,根上还带着泥土,一看就是新从地里头刨出来的。她自顾自地将梅花树放置在院里,搓搓手,“我赶着来喜去山里头挑的,一大片梅花开着,可带劲了。”
陈秉正瞠目结舌地看着那灿烂的一株树,枝干如铁,挺拔地向天空伸展。花正在盛放,粉白相间,密密地贴在树干上,开得招摇极了。
林凤君用铁锹在院子里刨坑,她用力扎实,很快就在角落刨了一个深坑,将树放进去,叫陈秉正过来扶着,“铁锹也好使。这不比盆景里铁丝拧着拐三拐的梅花漂亮多了。你得学这一棵树,不管别人看不看见,都使劲地长,使劲地开。”
天阴沉沉的,乌云密布。他隔着层层叠叠的花瓣看她,风吹着她的刘海,额头上冒了一点点薄汗。他掏出一块帕子,一看是绣着黄鸭子的,赶紧塞回去换了一条递过去。过了一阵子,她将坑填平了,用铁锹在四周拍一拍,才深深吐出一口气,有点失落地说道:“到底……我也没什么可送的,你家什么都有。”
他打量着这棵树,怕是她昨天连夜赶去了山里,一锹一锹挖出来的,还要从密林里一路拖到牛车上,赶着一早进城。天那么冷,她一个人去了林子里,碰见野兽怎么办,碰到歹人怎么办,又或者着了凉……
他忽然鼻子一酸,哑着嗓子说道:“傻子,快进来坐。”
银丝炭将屋里烤得暖烘烘,她瞬间打了两个喷嚏。
林凤君看见书桌上放着一本极厚的书,但书皮上是空的。她翻开来看,上好的笺纸里密密麻麻写着小字,端正均匀,每个字都很漂亮,一定是陈秉正亲手写的。她翻了几页,忽然觉得自己认字多了些,到底陈秉正没白教,便指着笑道,“白娘子,许宣。”
“对。”他点头道:“我将后面的故事补全了,写下来给你。识字的事,你自己千万上心。还有几本开蒙的书,你好好读,若有不认得的,可以问七珍八宝。它们若是不认得,你就问令尊。”
林凤君笑起来,“你是好先生,两只鹦鹉是你的好学生。”
“三人行必有我师,两只鸟儿也未必不能教人。”他也笑了。
他又掏出一封信,没有落款,光秃秃的。她接过来想打开,却已经用红色的火漆印封住了。她摇头道:“什么了不得的密信,是给我的吗?”
他很严肃地说道,“林姑娘,若你以后碰见合适的男人,可以给他看。”
她将这封信在空中抖了抖,听着哗哗的响声,“似乎不止一页,写的是什么呢?”
“说你温柔贤淑,持家有道,是我眼瞎,全不懂欣赏。”
林凤君用眼睛瞪他,“陈大人,你又骗人。是不是偷偷说我什么坏话,所以不敢见人。”
“我哪里敢。”他将首饰盒子取出来,“这些都是给你的。”
她只拿了自己的嫁妆首饰,剩下的一起推回去,“这桩婚事只当没有吧。”然后又从兜里掏出些碎银子放在桌上,“你雇我一场做戏,我拢共也没干几件好事,净是惹祸了,所以额外的赏钱我也不敢要。几个月的帐我细细算过了,银子是找人用剪子铰的,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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