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女儿的视线(2 / 2)
「哥哥,你为什麽发抖?」妞妞察觉到了异样,她伸出小手,覆盖在沈若青放在桌面的手上,「你的手好冰喔。」
那只小手温暖丶柔软丶乾净。
沈若青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他不敢碰妞妞,他觉得现在的自己脏透了,从里到外都脏透了。
「哥哥……哥哥有点冷。」沈若青语无伦次地撒谎。
「冷?」阿强挑了挑眉,「那要不要喝点酒暖暖身?」
说着,阿强把那罐喝了一半的啤酒推到沈若青面前。「喝。」
「我不喝酒……」沈若青摇头。
「我让你喝。」阿强的声音沉了下来,桌底下的脚猛地向上一顶,准确地顶在了沈若青早已半勃起的欲望上。
「啊!」
沈若青痛呼一声,整个人从椅子上弹了一下,又重重落下。
「哥哥?」妞妞吓坏了,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你怎麽了?爸爸你不要欺负哥哥!」
「爸爸没欺负他,爸爸是在请哥哥喝酒。」阿强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头,动作温柔,眼神却冷酷地盯着沈若青,「哥哥只是不习惯这种穷人喝的酒,对不对?」
沈若青痛得弯下腰,冷汗浸透了围裙。那个位置传来的既是痛楚,又是一种变态的快感。他知道,如果他不喝,阿强会在桌底下做出更过分的事。
他颤抖着手,抓起那罐啤酒。
罐口还残留着阿强的唾液,带着一股金属和麦芽发酵的味道。
在妞妞担忧的目光下,在阿强逼视的眼神中,沈若青闭上眼睛,仰头灌了一大口。
苦。涩。还有阿强的味道。
气泡在喉咙里炸开,刺得他想流泪。他从来不喝这种廉价的罐装啤酒,他只喝红酒,只喝威士忌。但现在,这罐啤酒却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好喝吗?」阿强问。
「……好喝。」沈若青低着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好喝就多喝点。」阿强笑了,那笑容里带着胜利者的得意。他收回了桌底下的脚,重新踩在地上,「好了,这题算完了没?妞妞都快睡着了。」
沈若青如释重负,身体却还在微微颤抖。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是沈若青这辈子度过最漫长的时光。
他机械地讲着算术题,脑子里却一片混乱。阿强虽然收回了脚,但那种压迫感依然存在。阿强就像一只吃饱了的狮子,慵懒地趴在一旁,看着自己的猎物在爪下瑟瑟发抖。
终於,妞妞合上了作业簿。
「写完了!」小女孩欢呼一声,「爸爸,我写完了!我要贴纸!」
「好,真棒。」阿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贴纸——那是买便当送的卡通贴纸,随手贴在妞妞的额头上,「去睡觉吧,明天还要上学。」
「哥哥晚安!爸爸晚安!」妞妞跳下椅子,跑到角落的躺椅旁,推了推老母亲,「阿婆,阿婆起来了,我们去睡觉。」
老母亲迷迷糊糊地醒来,看见妞妞,慈祥地笑了:「哎哟,乖孙女,走,阿嬷讲故事给你听。」
看着一老一小手牵手走进里面的小隔间,那里只有一张大床,平时是阿强和女儿睡,现在还要挤一个老母亲。
沈若青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那是他的母亲,却被这个霸占他在这里的男人照顾着。
布帘落下,遮住了里面的温馨,也把沈若青留在了外面的残酷现实里。
前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工业电扇轰隆隆的转动声,和远处传来的几声狗吠。
沈若青松了一口气,想要解开围裙的带子。「那……我也回去了。」
「站住。」
阿强的声音在身後响起,不再掩饰其中的欲望和恶意。
沈若青的手僵住了。「作业教完了,碗也洗了……」
「过来。」阿强坐在椅子上没动,只是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有些帐,我们还没算清楚。」
沈若青转过身,背靠着冰冷的铁卷门,警惕地看着他。「还有什麽帐?」
「你刚刚,硬了吧?」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把沈若青最後一点尊严炸得粉碎。
「没有!」沈若青矢口否认,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你胡说!」
「是不是胡说,检查一下不就知道了?」阿强站起身,一步一步向他逼近。
这一次,阿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强烈。那是纯粹的雄性荷尔蒙,混合着汗味丶卤味丶还有刚刚喝下去的啤酒味,形成了一种令人窒息的网。
沈若青退无可退,後背紧紧贴着铁卷门。铁门上的灰尘蹭在他赤裸的背上,带来一阵粗糙的刺痛。
阿强走到他面前,双手撑在他身体两侧的铁门上,把他圈在怀里。
「沈若青,你身上的香水味没了。」
阿强低下头,鼻子凑到沈若青的颈侧,深深地嗅闻着。
「现在你身上,全都是我的味道。」阿强满意地低语,「油烟味丶洗洁精味丶还有我的啤酒味。这才是你该有的味道。」
「你……变态……」沈若青颤抖着骂道,但声音却软弱无力。
「变态?」阿强轻笑一声,一只手突然探进了沈若青的围裙底下,隔着那条薄薄的西装裤,一把抓住了他还未完全疲软的部位。
「唔!」沈若青猛地仰起头,後脑勺撞在铁门上,发出「哐」的一声。
「嘘——」阿强另一只手摀住了他的嘴,「小声点。这房子的隔音可不好。你想让你妈听到?还是想让妞妞听到她的香水哥哥是个被人摸一下就会发情的骚货?」
沈若青惊恐地瞪大眼睛,眼泪夺眶而出。
他不敢动,也不敢叫。隔着一道薄薄的木板墙和布帘,里面就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性角色——一个是生养他的母亲,一个是还未被这个世界污染的小女孩。
如果让她们知道,现在仅仅一墙之隔,他正穿着一件可笑的围裙,赤裸着上身,被一个卖便当的男人按在门上猥亵……
他会死。他的灵魂会当场碎裂。
阿强看穿了他的恐惧,这让他更加兴奋。手中的动作愈发粗鲁,像是在揉捏一块面团。
「求你……不要……」沈若青在阿强的手掌下发出呜咽声,那是彻底的求饶。
「求我?」阿强凑到他耳边,温热的呼吸喷进他的耳道,「求我干什麽?求我干你?还是求我放过你?」
阿强的手指灵活地解开了西装裤的扣子,拉炼滑下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今天先收点利息。」阿强的手伸了进去,直接握住了那里。
那一瞬间,沈若青的身体猛地紧绷,脚趾蜷缩在皮鞋里。
阿强的手很粗糙,布满了茧子和细小的伤口,那是常年切菜丶搬重物留下的痕迹。这种粗糙的质感与沈若青平日里习惯的丝绸丶纯棉完全不同。它像砂纸一样摩擦着沈若青最脆弱的部位,带来强烈的痛感,却也带来了无法忽视的丶炸裂般的快感。
「看看你,嘴上说不要,身体倒是很诚实。」阿强嘲讽道,手上的动作加快了,「也是,像你这种爱慕虚荣的人,平时肯定也没人能满足你吧?那些有钱人看得上你?也就我这种收破烂的,愿意发发善心,帮你通通下水道。」
沈若青紧紧闭上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流进阿强摀着他嘴的手掌里。
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这是在还债。这是在忍辱负重。
可是,为什麽?为什麽在那粗暴的动作下,在阿强那充满侵略性的汗臭味包围中,他竟然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是因为阿强刚刚给母亲的那一百块钱?是因为阿强帮妞妞贴贴纸时的温柔?还是因为,在这个充满污垢和真实的底层世界里,他终於不用再假装那个完美的「沈若青」了?
他堕落了。
随着一阵剧烈的颤抖,沈若青在阿强的手里释放了。
那一刻,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羞耻丶恐惧丶虚荣都暂时消失了,只剩下急促的喘息和心脏狂乱的跳动。
阿强抽出手,看着满手的黏腻,嫌弃地在沈若青的围裙上擦了擦。
「啧,量还挺多。」
阿强退後一步,看着靠在铁门上丶眼神涣散丶衣衫不整的沈若青。
此刻的沈若青,头发凌乱,眼角带着泪痕,嘴唇被吻得红肿(那是阿强刚刚趁乱咬的),赤裸的胸膛剧烈起伏,那件脏兮兮的围裙下,西装裤大敞着,露出一片狼藉。
像个被玩坏的破布娃娃。
但阿强觉得,这比那个站在柜台後面丶假笑着喷香水的沈若青,要顺眼一万倍。
「穿上衣服,滚吧。」阿强指了指椅子上的衬衫,「明天同样时间过来。记得,别喷你那死人香水,我过敏。」
沈若青像是从一场噩梦中惊醒。他慌乱地拉上裤子拉炼,手忙脚乱地解开围裙,抓起那件皱巴巴的衬衫套在身上,连扣子都扣错了两颗。
他甚至不敢看阿强一眼,抓起领带和外套,狼狈地拉开铁卷门的一角,像只受惊的老鼠一样钻了出去。
外面的夜风吹在身上,凉飕飕的。
沈若青站在昏暗的巷子里,回头看了一眼那间透出微弱黄光的透天厝。
空气中依然弥漫着那股挥之不去的卤肉味。他抬起手,闻了闻自己的袖子,又闻了闻自己的手指。
那里已经没有雪松的味道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烈的丶咸腥的丶属於阿强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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