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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位于东城区的一个陵园,以主推树葬而出名。
商聿坐在祝文君的身边,听到了名字,猜出了是什么地方,却没有说话,只轻轻伸出手,覆盖住祝文君的手背。
只这么单纯贴靠着,并不怎么动作,温暖的体温缓缓而来,仿若传递着安慰的力量。
祝文君的指尖蜷缩了下,没有躲开,只望向商聿,轻声问:“你要和我一起去看看姐姐吗?就当是……作为伊戈尔的家人去探望她。”
商聿认真道:“我当然愿意。”
车辆几乎跨越了大半个城市,最后终于在一家生态陵园门口停下。
下午四五点,阳光被阴云遮蔽,下车的时候,带着凉意的风迎面而来,吹过脸侧。
门口有摊贩在卖一束束透明袋包装的白菊花,商聿买了一束,和祝文君一同走进了陵园。
比起陵园,这里更像是一片森林公园,一棵棵绿树整齐地栽种在湿润的泥土里,树底放置着一方方小石碑,刻着被思念之人的姓与名,无声肃穆。
祝文君带着商聿停留在其中一株小树前。
小树翠绿挺直,枝条间扎着红色的绸带,微风吹过,叶片摩擦间窸窣作响,长长的红带飘扬舞动,似在向他们柔和地打招呼。
而树底立着一块方正的灰色石碑,上面的刻字一笔一划,端正工整。
【祝夏】
下面写有生平的年月,还有一段俄文,似是一句话。
祝文君低声道:“当初姐姐为了去俄国留学,语言水平考过了B2的语言,这是她生前最喜欢的一句话,房间里的桌上也刻着这句。”
商聿的眸光专注,慢慢念出了墓碑上的俄文,声调轻缓得像念一阵风。
熟悉的腔调和韵律响在祝文君的耳边,好似和记忆中的话语有一瞬间的重合,叫他禁不住生出几分恍惚。
“——纵然看不见太阳,而我仍旧知道有太阳。”
商聿看向祝文君,语气郑重:“这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写下的一句话。你的姐姐一定是一位独立且优秀的女性,所以文君你也这么坚定勇敢。”
祝文君被夸得窘迫无措:“我、我也没你说得那么好。”
他赶紧回了头看向面前,抱着绣球花束介绍:“姐姐,这是伊戈尔的哥哥,埃德森。”
商聿也转去了视线,上前一步,将手中的白菊轻轻放在墓前:“您好,我是埃德森,很抱歉,迟了这么久才来探望您。”
祝文君盯着墓碑上的名字,心境也慢慢变得平和,声音很轻:“姐姐,啾啾去了新的幼儿园,她交到了新朋友,每天都很开心。我辞掉了一份工作,今天回学校复学了,这是埃德森送给我的花,上面的贴纸是啾啾贴的,好看吗?”
纯白如雪的细长花瓣垂落在石碑前,细微颤动,似是来自风中的无声回答。
祝文君的长睫垂落,喃喃着:“姐姐,我和啾啾的生活有在慢慢变好,你会为我们开心的吧?”
商聿的手臂揽住祝文君的肩头,低声作出了回应:“她会的。”
祝文君弯下腰,将那束绣球花束放在了墓前,让啾啾的兔兔贴纸陪着祝夏。
他退后一步,望着随风晃动的小树,虔诚地希望有一缕风能带走绣球的花语,说给沉眠的姐姐听。
他想让姐姐知道,他现在不是一个人,除了啾啾,还拥有了一位会关心他、祝福他的家人。
离开之际,祝文君回了头,最后看了眼小树和墓碑的方向,在心中默念。
——纵然看不见太阳,而我仍旧知道有太阳。
所以他也一直坚信着,生活的太阳终究会降临。
车辆在禾禾花店附近的路口边停下。
不知是否是商聿提前授意过,司机停车的位置向来有分寸,每次在筒子楼或者禾禾花店接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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