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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吃着淑修娘子切好的瓜果,一边继续画册子的下卷。
赫连烬说是公务繁忙,便去了延英殿。
秦宵立在延英殿中,从上午等到晌午,饿的饥肠辘辘眼冒金星,终于听见脚步声。
皇帝一身常服,但隐隐见得袖口袍角用金线暗绣游龙,十分威严。
崔承跟在后头,见陛下免了秦宵行礼,然后冷着脸落座。
他心里七上八下,偷偷觑了一眼书架旁摆着的宝剑,用眼睛丈量了一下宝剑至书案再至秦宵脑袋的距离。
算出,若是陛下怒极拔剑而起,秦宵的脑袋恐怕要两息之内落地。
崔承心中叫苦,待会不知是先劝慰陛下,还是先告知娘娘,还是先传御医。
实在拿不准啊。
崔承暗地里搓了搓脸,逼着自己打起精神。
皇帝的声音不同方才紫宸殿里那般温软,如料峭寒风,“听闻你擅作皇后像。”
秦宵答道:“微臣擅作人像,不止擅作娘娘的像。”
崔承舒了半口气,秦宵脑子还算活络。
皇帝又问:“可有什么故友?”
秦宵连忙摇头,“微臣作画,黑白颠倒,废寝忘食,不曾结交什么朋友。”
皇帝冷笑。
崔承汗毛都立起来了。
皇帝又问:“可见过朕的皇后?”
秦宵顿了一下,“前些日子,微臣于御花园见过皇后娘娘,娘娘见过微臣作画,随口夸赞了几句。”
皇帝问:“夸了你什么?”
秦宵道:“娘娘夸微臣画得好,她自愧不如。”
其实这话是胡诌,这么多年了,他与云济楚你争我抢,还从来没见过云济楚认输过,若是叫她知道这两句话,定要气得跺脚,秦宵在心里无声笑了笑。
皇帝道:“你擅作画,皇后亦然,你们终归投契。”
秦宵警铃大作,“微臣与皇后娘娘萍水相逢,一面之缘,不敢说投契二字。”
崔承在一旁听得揪心,皇帝究竟何意?
分明防着,却又话里话外把两人往一起推。
皇帝忽然冷笑,“朕还当你是阿楚的什么故交挚友,没想到你竟是个连朋友都不愿承认的懦夫,朕高看了你。”
他补充,“阿楚说你是她的朋友,朕今日看来,你也不过如此。”
秦宵满头雾水。
承认了的话,眼前这人大概率要吃醋。
不承认的话,自己又要被嘲。
罢了,想想自己的二环豪宅,想想这两年攒下来的钱,秦宵认下嘲讽,“微臣惶恐。”
皇帝却意兴索然,“退下吧。”
秦宵走后,崔承上前奉茶。
皇帝似乎心绪不佳,这一番试探的结果不尽人意,不知他是在为秦宵不承认而恼怒还是在为娘娘的坦然与真挚觉得不值。
崔承猜不透,总归,酸酸的。
皇帝噙了一口茶,“阿楚心性纯良,单看画技择友也未可知。”他自言自语。
崔承猜着皇帝心思,奉承道:“娘娘身边属陛下最是顶天立地。”
说完这话,他又觉得不对。
好像娘娘身边有好多人似的!
但是陛下受用,他放下茶盏,面色淡淡,语气平平,“自然,朕与皇后相伴九年,其中情分非常人可比。”
但是说完后,皇帝眉宇间氤氲着惆怅,“朕终归,不擅作画。”
崔承心道,陛下对自己太严苛,陛下一手字写得劲骨丰肌,出神入化,读书、下棋、骑射、治国理政......更别说这一身好姿容!
还何须作画为衬?
定是秦宵画得太好了,崔承道:“陛下若不喜秦宵,寻个由头叫他待在画院就是了,今后便不会来惹陛下与娘娘的眼,多些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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