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0(2 / 2)
游轮的医务室挤满了各种各样的伤患。
有人因浓烟灼伤了喉咙与双眼,不住地咳嗽流泪;
有人在慌乱奔逃时扭伤了脚踝,此刻正痛苦地倚墙而坐;
有人被飞溅的玻璃碎片扎成了筛子,雪白纱布下渗出点点猩红;
更多人被爆炸的冲击波震得头晕目眩,靠在椅上面色惨白。
迹部景吾属于运气不好不坏的那个,除了左肩的伤口需要缝合,周身再无其他伤痕。
鹿间里沙是在周遭人的惊呼和提醒下,才发现他受了伤,伤口在揽着她后背的左上臂。
那个位置,如果再偏一点,要么扎进她脖颈,要么划破她颈侧大动脉。
发现伤口时,细长的玻璃还横着扎进皮肉里,鲜血顺着玻璃边缘缓缓渗出,白衬衫染成刺目的红。
他竟然一声不吭的忍到了现在!?
鹿间里沙又惊又怒,二话不说推着他往医务室去。
“景吾少爷不会以为,这点小伤就能让我以身相许吧?”
她硬邦邦撂下一句,拿起剪刀粗暴地剪开了他的袖子。
伤口比想象中更深,鲜血不断涌出,纱布换了一块又一块。
当医生取出最大的玻璃块,仔细清除残余的玻璃碎渣,彻底清创后,鹿间里沙终于看清了伤口的全貌。
她倏地怔住,脑海中拉出一段模糊记忆。
那是迹部景吾出差近一周后归来的夜晚。
小别胜新婚,鹿间里沙刚洗完澡走出浴室,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被迹部景吾抱起抵上浴室冰冷的瓷砖。
“回、回房间。”
浴室灯光明亮,四面环绕的玻璃、镜面清晰映出两人纠缠的身影。
鹿间里沙羞得无处遁形,眼睛不知道看哪里好,软声求他换个地方。
迹部景吾自然不答应,又拽着她回浴缸。
鹿间里沙没办法,退而求其次央求他关灯。
结婚小半年,有些事情她还是不能习惯开着灯做,就算是白天也觉得别扭。
她求了半天,却换来更过分的逗弄,好不容易等他松口,配合他要求换了几个花样,最后又被他以各种不堪入耳的“理由”否决关灯提议。
“骗子!流氓!”
鹿间里沙被骗了一次又一次,终于看清迹部景吾的恶劣本性,她气急败坏地偏过头,咬住他肩头发泄怨气。
直到听见他闷闷的哼声,鹿间里沙终于放过他。
抬眸的瞬间,她无意中瞥见了他左上臂那道细长的白色疤痕。
指尖好奇地抚过那道微凸的痕迹:“这是怎么伤的?”
迹部景吾动作微顿,声音带着情动时的沙哑,不以为意地说:“玻璃划的。”
出入有保镖随行,专车专机随时待命,踏足的场所无不是有着严格的安保,就差层层过滤空气了。
鹿间里沙想象不到在他的世界里,怎么有机会受这样的伤。
他的说法很矛盾。
她还想追问几句,没等开口,骤然加快的节奏逼得她溃不成军,再也拼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
此刻,鹿间里沙怔怔凝视着眼前这道正在渗血的新伤。
位置、形状、甚至伤痕的走向,都与记忆中的旧疤完美重合。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