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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济公(5k)(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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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济公(5k)

王公子紧张而敏锐的看向四野,但却毫无所得。

片刻之后,又安慰自己应当是多心了。

他都跑到它天来了,怎麽也不该的。

好在那股莫名的心悸来得快,去得也快。

他渐渐松了口气,转头看向身旁的夥计,沉声问道:「张姓不得进山?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忌讳吗?」

夥计摇了摇头,不过又提醒了一句:「客官,咱们这地方,说小不算小,说大也不算大。跟别处不一样的规矩,也就这一条。听说过了前面那座大山,这忌讳就不作数了!不过您要是去县城,又恰巧姓王,可得多留个心眼!」

这话一出口,王公子心头猛地一沉,连一旁始终沉默的杜鸢都蹙起了眉,显然也觉得意外。

「这话怎麽说?」王公子追问。

夥计抬手指了指身后通往县城的路,解释道:「去县城的路上有条河,原本有座木桥能走,可前几日听送货的客商说,桥身有点毛病了,指不定哪天就塌了!」

「县衙和巡检司的老爷们虽说早说要修,可这兵荒马乱的年月,哪件事不是拖拖拉拉?您要是姓王,过那桥时千万当心,别掉下去了!」

听到这里,杜鸢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斟酌着开口确认:「这麽说,是「张不进山,王不入水」?」

夥计仔细听完,用力点了点头:「您这话没差!王姓人不能下水,这在整个天下都是明规矩。唉,说起来也是造孽,不知道多少人因为这规矩倒了霉。」

杜鸢微微颔首,没再多说。可王公子的脸色却变的颇为难看—一波及天下的诡异忌讳,绝非他眼下这点能耐能应付的。

可他要找的那件东西,偏巧十有八九在水下,这下真是棘手了!

「客官,您二位慢用,小的就在里面候着!」

说罢,夥计便下去了。

只留下两人慢慢享用餐食,饭菜不能说好,但也算不得差。按他们所言,在这样的地方,这已经是难得至极了。

用过餐食之后,杜鸢正欲起身前往县城,却听见本来说要同行的王公子突然对着他说道:「既然那座桥有点问题,在下就不陪兄台同行了!我得去一趟那个皇庄,弄点东西。」

杜鸢不太放心的追问一句:「可需要我送你过去?」

王公子摇了摇头道:「不必,兄台你自便就是。」

见状,杜鸢也就不强求的目送了他离开。

只是叫杜鸢有点意外的是,这位王公子居然在转了个弯的时候,又不知使了什麽法子,把他那头油光水滑的毛驴给叫了出来!

骑在毛驴之上,就屁颠屁颠的朝着皇庄火窑去了。

良久,杜鸢从对方身上收回目光,转身朝着县城方向走去。

原地留下的夥计上前收拾他用过的碗筷。起初并未在意,等收拾完王承嗣的碗筷,拿起杜鸢那副时,才猛然察觉不对劲。

他伸手在杜鸢的筷子丶杯碗上一一抹过,指尖触感乾燥,又难以置信地端起王承嗣的碗筷对比,随即慌忙小跑着去找掌柜。

「掌柜的!刚刚那位外乡先生可太不一般了!您看这是他用过的碗筷,这是另一位公子的,人家这副乾净得跟没用过一样!」

掌柜原本还想打趣两句,说怕是饿极了吃得太乾净,没等开口,就听夥计又惊声道:「别的倒还好说,可这位外乡先生刚用过的茶杯,竟半点水痕都没留下,乾乾净净的,跟刚拿出来一样!」

掌柜顿时一惊。常人吃得再乾净,也绝做不到这份上。

他忙接过茶杯,凑到眼前仔细端详片刻,还没来得及说话,夥计又接着道:「掌柜的,我娘以前跟我说过,传说里的仙人用膳就是这样!因为他们不沾凡尘气息!还说要是饭菜看着没变化,吃着却没味道,那就是被天神尝过了。」

「这麽看,咱们肯定是遇到仙人了!」说着,夥计满脸期盼地望向杜鸢离开的方向,语气里满是憧憬,「说不定啊,咱们这乱世,就要被仙人老爷收拾好了!」

掌柜也带着几分惶恐,跟着望向那个方向。

虽然什麽都望不到,但两人却又觉得什麽都望到了。

好友所赠的山印,纵使天下更替,也依旧稳固如常。

缩地之术于他而言,仍是如臂使指。也正因如此,杜鸢很快便望见了夥计口中的那座木桥。

瞧着还算结实,不似即将损毁的模样。

恰在此时,桥的对岸正有一队人马迎面而来,他们不像官差,却人人佩着兵刃,装束也整齐划一,倒像是走镖的镖师?

杜鸢本想出声提醒,可转念一想,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笑意。

他先一步过桥,左右扫视片刻,搬来数块平整磐石,将其叠放起来。

做完这些,才对着愈发靠近的人马喊道:「诸位还请当心!此桥似有不妥,你们人多马众,恐桥身难以承受!」

话一出口,杜鸢便拍了拍自己的头,对面定然听不懂他的话。不过,对方倒是因这一嗓子纷纷停步,朝他望了过来。

见状,杜鸢上前打着手势,示意桥身有问题。

这番举动让对面众人纷纷皱眉。领头的是位中年武夫,身形不高,气势却雄浑逼人,极具威慑力。

他沉声道:「去个人看看。」

话音刚落,便有一人骑着骏马快步上前,到了桥头翻身跃下。他先在桥面踩了踩,又左右打量桥身,随后看向杜鸢:「夥计,这桥哪儿有问题?」

杜鸢摇了摇头:「我也只是听前头店家说的,他们是本地人,想来不会有误」

对方眉头皱得更紧:「你是何方人士?为何你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

先前他还以为是距离太远听不清,如今面对面,才发觉自己走南闯北多年,竟连对方的话都听不明白。

这世道本就不太平,他心中一紧,默默扶住了腰间佩刀。

杜鸢虽看不见刀身,却能瞧见刀鞘上刻着的繁复铭文,还泛着一丝血红,那血红中并无半分血腥,反倒透着一股阳刚至极的燥热。

在如今这世道,显然是难得的好东西。

这细微的动作被后方的头领看在眼里,他转头问身旁一位文士打扮的人:「可有类似的邪祟?」

文士摇头:「《百鬼夜游图》上并未记载这般模样的存在。拦路的邪祟虽多,可这般表现的,确实没有。」

「这麽说,他不是邪祟?」

文士依旧摇头:「难说。毕竟我们一路走来,也见过不少不在《百鬼图》上的东西。」

头领闻言长叹一声:「这狗日的世道,真是磨人磨得过头了!」

他们自奉天出发时,本有上千人之众,皆是他精挑细选的好手,可走到此处,竟只剩两三百人。

虽说这和他们总往险地走有关,可这般折损,还是夸张得过分,毕竟放眼天下,也难再凑出这麽一批精锐了。

叹罢,又道一句:「尽量不要起冲突!」

按照经验,面对看不懂的,尽量避一避或者不理会,基本都不会有事。

文士点了点头,随着他勾了勾手指,杜鸢跟前的人也就知道了分寸。

杜鸢不知后方众人在嘀咕什麽,只对着身前之人解释:「我是外乡来的,总之,你们千万要当心!」

见杜鸢越走越近,那人立刻戒备起来,死死攥住佩刀,随时准备出鞘。

即便如此,他心头仍止不住发慌—一一路走来,太多弟兄都是在自以为万全时,稀里糊涂丢了性命。

若非大部分邪祟要麽受地域限制,要麽有自身忌讳束缚,他们怕是根本走不到这里。可也有些极端的邪祟毫无顾忌,凶险至极,他真怕今日再遇上一个。

好在杜鸢只靠近了一两步,便重复了之前的手势,强调道:「桥,小心!」

说罢,便走到一旁,靠坐在自己先前搬来的磐石上。

见状,头领犹豫片刻后,才说道:「我留下盯着他,你们先过去。」

前面一切都好,相安无事,虽然木桥吱吱呀呀,但明显还受得住。

只是在他们一直护在中间的那辆马车途径杜鸢身边之时,里面的人终于忍不住的叫停了马车。

见状,一直守在这儿的头领马上上前,正欲询问,却见马车内的主人直接推开贴着诸多黄符的小窗,对着杜鸢道:「外乡人,你这石头是怎麽一回事?」

窗子是被推开了,但里面的人并没有露出来,只是听声音是个老者。

杜鸢刚刚搬来磐石的样子,他们都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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