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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以为你什么都知道。”静漪轻声说。

“别的我可能不知道，你嫁得不情不愿，可都写在脸上——而且陶骧也知道。”逄敦煌原本想板足了面孔，但说着又忍不住笑起来。

静漪就觉得逄敦煌这坏笑，真让她恨不得把棋盘掀了砸他脸上。

逄敦煌果然伸手护着棋盘，说：“别别别……别拿这棋盘撒气，老爷子就没剩几样好东西留给我。您把那画贬的不值钱就罢了，再把这给我交代了，回头我再拿什么蒙人去呀？好歹给我留点儿面子。”

七姑娘在一边一乐，给他们续了水。

看他们这样说话，倒有点像是朋友……七姑娘挠挠头，不禁又看了看四哥。

“不过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开口跟程小姐提。”逄敦煌看着静漪。

“我是阶下囚呢。你还什么该不该说？”静漪没好气地说。

“这个……程小姐那位随从，可是个人才。不知道……”

“少打他的主意。莫说你占山为王，便是许他个千户侯，他也未必心动。”静漪听逄敦煌说的是这个，很肯定地说。“你自个儿都还被人惦记着呢，就别算计我们程家的家将了。我父亲一时也离不了他的，谁都休想把他招募了去。”

“糟践了一身好武艺。”逄敦煌遗憾地说。

“你落草为寇自得其乐，都不稀罕招安，何苦替人操这闲心。”静漪说着，示意他落子。

逄敦煌停了停，大笑……

不久，外面有人进来禀报，说陶少帅的人，押了最后一批弹药来，等在山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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逄敦煌应声，对静漪说：“看来这盘棋，我们只好另找机会下完了。”

静漪起身，看一眼棋盘，伸手要拂了，却被眼疾手快的逄敦煌一招架，挡住了。

她想想，道：“也好。或许真的后会有期。”

“当然。”逄敦煌微笑，“我在陶家的地盘上钉下一枚钉，虽微不足道也还是眼中钉。日后交手的时候恐怕还有。不过我会记得当日程小姐之恩。程小姐请。”

静漪随着逄敦煌站在山门之上，看到下面摞起来的一只只木头箱子。想必这就是陶骧让人送来的军火了。

“陶骧言而有信。送来的除了德国货，还有陶家的军工厂制造的最新式武器，火力十足。”逄敦煌说说。

静漪盯着看了一会儿，说：“这些军火你若用到不该用的地方，我便是助纣为虐。你好自为之。”

她语气极冷。

逄敦煌说：“陶骧不对伏龙山赶尽杀绝，我也不会出此下策。今日，伏龙山上不尽是草寇。有我在，草寇不尽是奸淫掳掠之辈。”

“但愿如此。”静漪拂了下被风吹到耳边的发丝。手碰到红肿的面颊，她禁不住吸口凉气。

“四哥。”七姑娘提醒逄敦煌。

逄敦煌从她手里接过来一个手袋，递给静漪，道：“除了子弹，别的都在。对不住，不是出于怕你袭击我们的考虑，而是卧龙山上，每一枚子弹都珍贵。这笔账程小姐也可以记着。”

静漪看看他，无可奈何。

“我让七妹送你下去。”逄敦煌说。

“程小姐请这边走。”七姑娘在前面给静漪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