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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栗予几乎每天都会收到,当然不会保有任何印象。
又是一阵沉默。
“我,我现在脑子很乱……”栗予转过身,无助地抱着被子,背对他,“你走吧。”
程袤川哑口无言。
“你走吧。”想起什么,栗予很小声地补充,“不用担心你的日语课成绩,我会公平地打分。你这学期表现很好,一定会过的。”
程袤川忽然不能呼吸。
打骂他也好,大哭也好,都好过这样的冷静,这样仿佛两人之间牵手接吻都不曾发生过的冷静。
程袤川固执地没有动。
栗予提起嗓子,用对他来说已经大得过分的声音,冲程袤川说:“你能不能走?”
说完,仿佛巍巍欲坠的大厦轰然倾塌般,他捂住了脸。
栗予的手掌覆盖在了脸上,肩膀也随之起伏很小地抽动起来。
这双手细长白皙,只有程袤川知道触感有多柔软,此刻脆弱又克制地随着哭泣的动作耸动,颤抖的样子漂亮得不可思议。
不光这里,哪里都漂亮得恰到好处,合心合意。
再产生这一想法的同时,程袤川迟来地发现自己有多无耻。
栗予伤心欲绝,而自己仿佛汲取养料的寄生者般,正观赏他的伤心欲绝。
程袤川从床上起身,低声抚慰道:“……你好好休息,等你想联系我了再找我,我会解释的,好吗?”
栗予没有拒绝,他又燃起一丝卑鄙的希望,“或者……明天等你下课之后,我再来——”
“你听不懂人话吗?”与栗予软弱的状态不相符的,是他拒人千里之外的声音,“我不想听你的解释,也不关心,能听懂吗?”
“我的意思是,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程袤川恍惚明白过来刚刚栗予为什么关灯,又为什么要背过身去。
原来是不想看到他。
一阵茫然后,他又徒劳地反复道:“抱歉,我其实——”
栗予打断他:“别说了。别再出现,比道歉强。”
仿佛语言失序一般,程袤川听见了这句话,却不能理解它的含义,“……刚刚,你说你喜欢——”
“不要说。”栗予尖锐道,带着崩溃的哭腔,“我觉得很难堪、很丢人,你满意了吗?”
程袤川闭了闭眼,急切中,他的身体下意识倾向栗予,“怎么可能……”
床垫发出嘎吱一声轻响,察觉他的靠近,栗予猛地向后一撤,抓着手里的被单,浑身绷紧。
栗予在害怕。
害怕他的接近。
晃神的间隙,他看见栗予的嘴唇张合。
好半天,声音才传进程袤川的大脑。
栗予一字一顿,微弱但坚决地对他说:“如果再不走,我会报警。”
A国法律在性同意的界定上相当严格,即使轻微越界,只要是令对方不适的行为,都可能被视作侵犯。
程袤川僵在原地。
对那么温和的栗予来说,这确实是能说出口的最强硬的话了。
他朝门边走去,关门前看到的最后一幕,是栗予在确认他的远离后,放下心,卸了浑身的力气,趴进玩偶堆里。
黑暗的走廊里,程袤川听着房内渐渐剧烈的抽泣,不知过了多久。
他把额头抵在门上,对并不能听见的栗予低声说:“别哭了,好吗。”
就在程袤川以为栗予已经哭着入睡的时候,里面传来窸窣的脚步声。
门在他身后打开了一条小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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