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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芳按吩咐守在她身边,乍见天子名讳赫然出现,吓得马上就觉得这个得烧。可她旋即从那清晰的字迹意识到,卫湘这会儿酒劲儿还没上来,这就是她想写的东西。
她小声问:“娘娘,这个不烧是不是?”
卫湘嗯了一声,声音果然还很清醒:“类似这般的都不烧。”说着瞥了眼案头的酒坛,“再给我倒一碗。”
琼芳忙依言倒酒,卫湘就这样边喝边写,先写了一整页的“楚元煜”,又写了一整页的“陛下”,而后再是一整页的“楚元煜”。
因酒意渐重,这三页字越发的凌乱,到了第三张,前半页错字、丢字已很多见,后半页更是难认。
第四页,琼芳终于知道她要烧的是什么了。
此时她已醉得瘫倒在桌上,脑袋枕着左臂,目光惺忪。右手强撑着还在纸上写字,写了几个“楚元煜”之后,忽而写出了一个“容承渊”,往后又这样写出两个,凌乱不堪地占满了整张纸。
琼芳心下既惊恐也唏嘘,麻利地将这张纸从她手底下撤出来,丢进炭盆烧了,更以铁签子翻弄一翻,确认已尽数化灰才算安心。
她就这样边灌酒边写,一直从傍晚写到天色全黑。
其间两个孩子都来过几回,全被宫人挡了回去,天黑时她喝到吐了,正碰上云宜又一次到了殿门口,听到动静硬闯进来,和琼芳一起扶她时云宜急得想哭,但在看到桌上那些写满父皇名讳的纸时,云宜一下子冷静了。
她的泪意全然消退,站起身,跟琼芳说:“姑姑好生照顾母后,我会告诉恒泽放心,不会再来搅扰。”
琼芳睇了云宜一眼,视线触及她眼中的沉稳,心底颤栗着萌生出一种钦佩,颔首道:“殿下放心。奴婢帮不上别的忙,但一定保娘娘凤体无虞。”
“辛苦姑姑了。”云宜垂眸一福。
虽福得很浅,但哪有公主向女官施礼的道理?琼芳虽正为大吐不止的卫湘顺气,仍艰难地侧身避了避,道:“殿下使不得。”
云宜再度望向侧旁桌子上的纸页,目光清明:“现下是咱们共患难的时候,母后既稳住了,咱们就得帮她成事才好。我猜明日御前会有人来,但此事因容掌印而起,容掌印最信重的那几个大概都会避嫌,不会轻易过来。我要姑姑做一件事,到时务必要求他们来一个,最好是张为礼。”
琼芳顺着云宜的视线看了一眼,明白了她在想什么,沉息道:“娘娘不曾特意吩咐,想必顺势而为也无妨。若专门叫张为礼去,未免太刻意了。”
云宜道:“母后身陷其中,难免过分谨慎。实则御前宫人都有分寸,张为礼深得掌印教诲,最通此道,自能让刻意的事显得不刻意,姑姑不必过虑。”
琼芳听她这么说,斟酌再三,终是沉下心点了头:“奴婢尽听殿下吩咐。”
云宜垂眸又言:“那这边就交给姑姑了。我去见怡母妃一趟,或会回来得晚些,姑姑不必担心。”
琼芳一怔:“殿下去做什么?”
“姑姑还是不知道的好。”云宜颔首浅笑。
琼芳看着她的笑愣住了。
她的这缕笑与年龄并不相符,但真是像极了卫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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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楚元煜直至午后才悠悠转醒,醒来就依稀听到一门之隔的内殿不断传来朝臣的议论声。
他们的声音其实都压得很轻,可架不住人多,十数人一起说话,再轻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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