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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芜掐了把眉心,借此抑制心底翻腾的戾气。
至此,至少是表面上,所有的线索和因果都串联起来。
所谓的“安北侯被贼寇劫持”乃是自导自演的障眼法,事实上,史伯仁一早与前朝余孽暗中勾连,目的虽不明确,却借着他们助力成功隐匿行踪,也逃脱了朝廷追捕。
由此导致的直接后果,是秦萧与朝廷心生嫌隙,甚至为了调查旧部下落私逃离京,置国法纲纪于不顾。
更有甚者,也许秦萧的私逃并非一时意气,而他私调原州军,也不只是被“蒙蔽”了这么简单。
种种谜团纠缠一处,唯有始作俑者能解释清楚。
崔芜睁开眼,目光犀利至极。
“摆驾诏狱!”
孙彦一点不觉得意外。
到了这一步,所有的调查揣测都是隔靴瘙痒,以天子的为人脾性,确实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
他拜倒:“臣,领旨。”
所谓“诏狱”,顾名思义,是由天子直接掌管的监狱。级别如此之高,囚犯自然非同凡响,素来以高官要员居多,司法程序亦独立于常规体系之外。
这是秦萧入诏狱的第七日,短短七天,他连续见了不下十来拨官员,车轱辘话也听了好几箩筐。
不管旁人怎么讯问,怎么威逼利诱,武穆王咬死了只有一句:“臣请面见天子。”
“除非天子亲临,臣无话可说。”
审讯官员无奈至极。
若是换作平时,遇到嘴硬的囚犯,他们大可上些“非同一般”的手段。但自天子登基以来,刑狱几经改革,定罪须以证据辅佐,杜绝孤证,杜绝私刑拷问,违者严惩不贷。
更重要的是,眼前之人并非寻常囚犯,而是武穆王!
未得天子旨意,谁敢对大魏唯一的亲王动刑拷问?
正因如此,局面陷入僵持。
直到天子亲临。
重重铁门逐一洞开,门框拖在青石地上,发出冰冷的长响。得知天子驾临,审讯官员伏地拜倒,大气不敢出一口。
一袭正红裙摆停落眼前,天子没有情绪起伏的声音居高传来:“人呢?”
审讯官员愣了片刻才回过神:“禀陛下,武穆王就在屋里。”
天子不动声色:“你们候在外头,朕有话问他。”
审讯官员急了:“武穆王孔武有力,陛下与他单独相处,若是为他所伤……”
天子轻嗤微哂。
“你们掌着刑狱,平时那么多手段,叫一个人动弹不得,有什么难的?”
官员们苦着脸。
确实不难。
可若没有天子允准,谁敢把这些手段用在武穆王身上?
不管怎样,天子既发了话,底下人再多腹诽也只能乖乖办事。很快,所有人退出囚室,唯独殷钊还想跟着,却被天子一个眼神阻止。
“你也候在外面,”她意味深长,“任何人不许靠近十步之内。”
殷钊欲言又止,终究道了声:“是,臣遵旨。”
正红裙摆拂过门槛,沉重的铁门在身后关闭。一指宽的厚度,足够屏蔽所有声音,又有殷钊看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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